高树律师:目前来看,AI对律师业的助力有限

8 个月前 法律服务 98

前几天,深中通道正式通车,大家关注度很高,今天来珠海作者也走了一回,以为很快,却塞车走了四五个小时。这也让我想起此前常说的一个话题,很多人认为深圳与香港很近,但两地的国际化,却因一条河隔断了数十年。

这就如同AI科技,我们觉得它很近,甚至对整个行业会产生颠覆性的影响,其实不然,就目前看来,AI科技对律师业的推助并没有很大。以华商为例,2022年,华商印泥使用量是89盒,23年近110盒,今年更多,可见,律所的业务流程仍在使用传统手工,什么时候华商一年只消耗一盒印泥,那么科技对法律产生影响的时代就真的来了。

01
科学超越哲学
但推助行业的力量尚未形成

律师行业具有小众、体量小的特点,这决定了律师业受AI科技影响也是有限的。AI科技对金融、医疗、交通、互联网等行业都产生了很深的影响,这些行业存在着几个共同的特点:大众化程度高、行业体量大。反观律师业,从行业人数来看,执业律师人数仅70多万人,从业人数远没有上面几个行业多。从行业体量上看,2023年,中国律师的总营收在2820.4亿元左右,也就差不多一家大型企业的营收规模

科学与哲学之间存在着密切的关系。过去几千年,科学与哲学保持着一种平行的关系,哲学为科学发展承担着设定边界的任务,因此,哲学往往更前沿一些。如今,科技的高速发展使其逐渐与哲学拉开了距离,尤其是AI科技的不期而至,不仅让哲学措手不及,也让其他学科,包括一些相关行业也面临新的定位。律师行业就面临着是否应该和AI科技同步、如何同步这一迫切问题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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决定你富有的,不是你拥有的,
而是没有也行的那些

德国古典主义哲学家康德曾说过这样一句话:“决定你富有的,不是我们所拥有的东西,而是我们没有也行的东西。”作为启蒙运动时期最后一位主要哲学家,虽说受身体影响一辈子没走出柯尼斯堡,但他的观点很适合我们探讨时下的AI科技。

对律师或社会大众而言,现在看来AI科技是没有也行的东西,将来可能是决定竞争力强弱的必要条件。为什么这么说?AI科技作为高科技、高效能、高质量的新质生产力,普遍应用已成为一个大趋势,改变着我们的生活。很多行业因为AI科技的加入,产生了一些新的增长空间,创造了新的经济关系。在很多深度结合的领域,AI科技的融合情况展现出更加乐观和前沿的一面。

AI科技也正在潜移默化地影响着律师业,特别是AI科技社会化之后,市场客户和相关行业对AI科技的运用正在助推律师行业逐步融入。市场上有不少法律咨询公司更早关注技术应用,研发了很多集成式数据产品,为律师检索信息带来诸多便利。同样,律师也在使用AI科技进行合同审查、尽责调查、法律信息检索等功能,在一定程度上提升了工作效率。

当下,AI科技对法律人来说不一定是必备,但在将来,科技或许能成为每个法律人的必需,并很可能成为决定成败的关键。这就好比男士头上要有一定量的头发,女士需要有一条称心的裙子一样重要,现阶段需要投注作为新质生产力的AI科技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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是全情拥抱,还是将信将疑:
AI科技和法律专业的边界在哪里?

我常说今天是昨天的未来,明天就是今天的未来,未来已来,将至已至。受AI科技的影响,现在社会的一年变化相当于过去的三年、‌五年,‌甚至百年。未来律所的对AI科技的态度,我认为要全情拥抱,不神话、不轻视,积极迎上去。这也是一个方向性问题,方向找对,就成功了一半。拥抱AI科技就像谈对象,半信半疑、半推半就的恋爱大多数结局都不理想,全情拥抱、真心投入的恋爱走得圆满的机率才会大。当下的变化很快,每分每秒都在生成新的事物,留给我们试错找方向的机会不多了,以前大家总说失败是成功之母,现在的失败就是失败。

但这也不等于面对AI科技要采用一种激进、冒险的态度,AI科技发展还在“孩童时期”,需要用理性角度看待。在未来,AI科技与律师业融合发展存在无限性与有限性,双方的有效互动,能为律师业的发展注入新的活力。从无限性方面看,AI科技带给律师业未来发展创造了想象力空间,科技为法律服务行业供需双方带来了惊喜。

以前,大众遇上法律问题,需要求助律师进行讲解,现在有法律问题,键盘上敲击几个键,交给AI科技,就能得出答案,便捷与有效,就是AI科技为法律行业、为老百姓带来的惊喜。但我们也不能盲目乐观地认为AI科技能够完全替代律师,这要从它的有限性上看。

此前发布的《人工智能全球治理上海宣言》中,我特别注意到两个词:人文关怀、向善发展。这让我想起李开复的一句话:“未来AI会代替一些人类重复工作,但爱,才是人类的特质。”AI科技无法取代有温度的人情味及深度专业。律师在与当事人面对面交流时,传递的不仅是信息和策略,更重要的是情感共鸣与支持,这种基于人性的、实体的感官上的需求与陪伴,AI科技还无法达到。

同样,AI科技作为数据和算力的集合体,在处理专业性问题上还是有所欠缺,它能提供一些辅助,但在实践中并不一定能行得通。在这一点上,律师就有很大的优势,能根据实际以变应万变,及时调整方案,将案件理顺做好。

法律服务与AI科技的影响是双向的,AI科技促进法律服务行业发展,法律服务也为AI科技的有序、健康发展保驾护航。现在,我们频繁看到因AI科技引发的越界问题,包括数据侵权、知识产权等,有了法律的规制会减少此类冲突的发生,亦或是为当事人提供合法的解决方案。我长期提倡,律师业的发展要与时代主题同频,尤其是大环境变化下,律师业更要与时代结合紧密,跟上发展步伐。

现今,AI科技的广泛应用,为承压的经济带来了新经济增长空间,律师业只有与市场结合紧密了,才能做大,法律服务才能反哺社会经济。华商也在探索AI科技与律所发展相结合的路上。我们信息化已经进入到了2.0阶段,需要推进电子章的普及,以及AI科技与专业建设衔接。目前,华商在实践中还存在需要调整与适应的地方,也需要在解决问题中解决问题。

正如马斯克所讲到的“为了保证一个美好的未来,我们最需要鼓励立法监管,或者,我们还可以将那些特别关心如何用安全的、对人类有益的方式来开发AI的人合理地组织起来研发AI。”现在我们已经和未来走到了一起,面对时代变革和历史潮流,我们要迅速适应,别无选择……

预测未来的最好方法是创造未来


文章来源:高树 华商律师事务所主任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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